John Kay: Only the poor can make poverty history
People in rich countries are not rich because people in poor countries are poor, nor vice versa. Rich countries are rich mainly because they have benefited from two centuries of evolution of political, economic and social institutions. Poor countries are poor mainly because they have not.
If this is even partly true, the capacity of rich countries to “make poverty history” is very limited. Rich countries can damage poor countries, by destroying their social structures or looting their resources, and they once did. But they have largely ceased to do this and when de-colonisation occurred there was widespread optimism about what could be achieved. Modern technology was available, so poor countries could be spared the long, unpleasant process of development experienced by existing rich countries. With sufficient investment in infrastructure, plant and machinery and education they could progress rapidly towards higher standards of living. Aid could bridge their funding gap. In retrospect, this all seems naive. Some still argue that these measures failed because of insufficient resources, but there is general acceptance that the principal weakness of the programme was inadequate attention to institutions.
穷人要富只有靠自己
富国的人之所以富裕,并非由于穷国人穷,反之亦然。富国之所以富裕,主要因为是两个世纪来,它们受益于政治、经济和社会体制上的逐步发展。穷国之所以贫穷,主要是没有这种逐步的积累。
这个观点哪怕是部分正确,富国“让贫穷成为历史”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富国可以破坏穷国,比如破坏其社会结果,掠夺其资源。过去他们正是这么干的。但现在,它们大多已停止了这些行径。去殖民化运动发生以后,人们对将来会快速出现的发展,表示普遍乐观。现代科技到处都唾手可得,因此穷国可以跃过富国经过的漫长而痛苦的发展历程。若是投资兴建基础设施,开办工厂,添置机械,发展教育,这些穷国就可以迅速实现较高生活水平。援助可以解决融资缺口。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看法都显得很幼稚。还有人争辩说,这些措施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资源不足。但是现在人们普遍接受的观点是,这些项目的主要缺陷是对制度关注不足。
但是现代人视制度为咒符,认为制度举足轻重,这也同样显得过于简单化。这种说法抛弃了历史经验的复杂性,而是相信,必要的制度用几个术语就能解释清楚了:自由市场、有限政府、私人财产、财政审慎性。人们给穷国开出了这些药方,可是药还没有生效就被穷国吐出来了,这样一来,开药的人就有理由继续为药效争辩了。药没有起到作用,究竟是药的问题,还是病人不肯吃药,这最终都不重要。无论如何,模范病人阿根廷在2002年一命呜呼了。
从这以后,分析和政策开始侧重于能够有显著成效的小规模问题,比如提供提供防疟疾蚊帐、纯净水、免费初等教育、防止艾滋病等。不过我们吃惊地发现,即便是这些措施,也是需要做出诸多其它变革之后,方能有效:蚊帐必须用杀虫剂浸泡,教育必须有负责的家长,有受过良好教育的师资,HIV的治疗需要有公共健康基础设施,需要维护供水系统。在杰弗里?萨克斯(Jeffrey Sachs)的新书、比约恩?隆伯格(Bjorn Lomborg)主编的论文集、在非洲援助项目的报告当中,你都能够找到可取得哪些成就的相关描述。这些措施不一定能够带来经济快速增长,事实上大部分情况下不能带来快速经济增长,但它们能改进贫穷的个体生活,至少比以前的境遇要好。
这些有思想的国际发展观察家从支持广泛的政治项目,转向有针对性的干预方案。而与此同时,鲍勃?格尔多夫爵士(Sir Bob Geldof)却反其道而行之。鲍勃?格尔多夫其人,可能是“喧嚣与骚动,终归无用功”一说的绝佳写照。他举办了首次饥荒赈灾现场演唱会,音乐会很感人,但是举办演唱会的宗旨并不是筹款,而是提高人们的意识。我们的意识提高了之后该怎么办呢?英国的“让贫困成为历史联盟”(Make Poverty History Coalition)提出了一些建议:佩一条白色腕带,去爱丁堡,发邮件给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首相。
该认真起来了。关于极端贫困的一个好消息是,过去10年间,摆脱贫困的人口超过了世界历史上任何10年。这都是中国和印度经济快速增长的结果。中印经济的增长主要是归功于内部改革,而非外部行动。富国真正的贡献是通过贸易和投资,而非援助。世界领导人在这一过程中扮演的建设角色很小。我们得到的教训是,世界贫困问题,将靠穷人,也只有靠穷人不断努力,日积月累,才能解决。
我们富国的人可以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但是如果联合国千年发展计划中消除贫困的目标达成(不大可能),那也是穷人的功劳,而不是富人的功劳,是个人的成就,而不是政客的成就。有人说一些国家的首脑有能力“让贫困成为历史”,可是他们不够投入,没有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这是个很荒谬的说法。政治行动是经济发展来源这一说法,会让造成贫困普遍的错误更为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