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消失大势所趋
尽管还有3万人在用,吴元丰还是看到了满语在未来的消失步伐,“如果国家重视的话,可能会慢点。理论上是无法保护的——这是大势所趋”。他用“老牛拉破车”和“快马加鞭”两个截然相反的概念来形容满语如果保护不力,将会出现的状况。“慢一点一百年,快一些几十年就没有了”。
“我在北欧考察过部族语言保护,在那里哪怕只有一个人想学本民族的语言或者某一小部族的语言,国家也会派老师去教他。并且鼓励他用这种语言去参加考试”,吴元丰说。“哈佛的办法是你想学某种濒危的语言,给你奖学金到全世界去学。”
“我们的同学不太重视民族语言,会不会(民族语言)对于考学没有影响。而且高考也不考它。”顾松洁高考前面临两种选择,作为少数民族学生,她和她的同学关注更多的是报考“民考汉”还是“民考民”,中国对于少数民族考生高考的照顾体现在选择不同报考形式是否加那关键的50分上。
由于高考用不着,所以现在察县的孩子宁愿把时间放到学英语上。这也是21世纪文化跨国同化的力量。
当《新世纪周刊》提出如果每年一度地用满语满文进行高考,阅卷会出现一定难度时,一向学者风度的吴元丰立即激动地脱口而出:“我去改卷!我可以去改卷!这算得了什么?”
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满文部办公室,吴元丰并不乐观地展望满语未来,“如果说以前满语消失的速度是老牛拉破车,现在就是快马加鞭。”
一位年轻的同事给吴元丰送来一份电脑打印出来的满文印刷字体,吴元丰反复要求她字体放大一些,再放大一些,因为向他要这些印刷体字的伊犁某单位,没有能够输出满文的电脑设备。事实上,全中国大概也就一档馆有一套处理满文的电脑设备——而且还需要在DOS系统下操作才行。“其实现在技术上已经完备了,没人投资,就没有开发,《察布查尔报》还是用人工拣字排版,我跟他们说这东西你们留着,以后就是文物了,全世界就这一份了”。
“开发一套相应的软件并不难,也不需要太多的研发资金,十万就够了”,吴元丰说。由于没有相应的行政督导,也就没有人过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