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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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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0 发表于: 2012-04-01
九宫八风第七十七
太一常以冬至之日,居叶蛰之宫四十六日,明日居天留四十六日,明日居仓门四十六日,明日居阴洛四十五日,明日居天宫四十六日,明日居玄委四十六日,明日居仓果四十六日,明日居新洛四十五日,明日复居叶蛰之宫,曰冬至矣。

太一日游,以冬至之日,居叶蛰之宫,数所在日,从一处至九日,复返于一。常如是无已,终而复始。

太一移日,天必应之以风雨,以其日风雨则吉,岁美民安少病矣。先之则多雨,后之则多汗。太一在冬至之日有变,占在君;太一在春分之日有变,占在相;太一在中宫之日有变,占在吏;太一在秋分之日有变,占在将;太一在夏至之日有变,占在百姓。所谓有变者,太一居五宫之日,病风折树木,扬沙石,各以其所主,占贵贱。因视风所从来而占之,风从其所居之乡来为实风,主生,长养万物;从其冲后来为虚风,伤人者也,主杀,主害者。谨候虚风而避之,故圣人日避虚邪之道,如避矢石然,邪弗能害,此之谓也。

是故太一入徙立于中宫,乃朝八风,以占吉凶也。风从南方来,名曰大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心,外在于脉,气主热。风从西南方来,名曰谋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脾,外在于肌,其气主为弱。风从西方来,名曰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肺,外在于皮肤,其气主为燥。风从西北方来,名曰折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小肠,外在于手太阳脉,脉绝则溢,脉闭则结不通,善暴死。风从北方来,名曰大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肾,外在于骨与肩背之膂筋,其气主为寒也。风从东北方来,名曰凶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大肠,外在于两胁腋骨下及肢节。风从东方来,名曰婴兀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肝,外在于筋纽,其气主为身湿。风从东南方来,名曰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胃,外在肌肉,其气主体重。此八风皆从其虚之乡来,乃能病人。三虚相搏,则为暴病卒死。两实一虚,病则为淋露寒热。犯其两湿之地,则为痿。故圣人避风,如避矢石焉。其有三虚而偏中于邪风,则为仆偏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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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1 发表于: 2012-04-01
九针论第七十八
黄帝曰:余闻九针于夫子,众多博大矣,余犹不能寤,敢问九针焉生,何因而有名?岐伯曰:九针者,天地之大数也,始于一而终于九。故曰:一以法天,二以法地,三以法人,四以法时,五以法音,六以法律,七以法星,八以法风,九以法野。

黄帝曰:以针应九之数,奈何?岐伯曰:夫圣人之起天地之数也,一而九之,故以立九野。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以起黄钟数焉,以针应数也。

一者,天也。天者,阳也。五藏之应天者肺,肺者,五藏六府之盖也,皮者,肺之合也,人之阳也。故为之治针,必以大其头而锐其末,令无得深入而阳气出。

二者,地也。人之所以应土者,肉也。故为之治针,必筩其身而员其末,令无得伤肉分,伤则气得竭。

三者,人也。人之所以成生者,血脉也。故为之治针,必大其身而员其末,令可以按脉物陷,以致其气,令邪气独出。

四者,时也。时者,四时八风之客于经络之中,为瘤病者也。故为之治针,必筩其身而锋其末,令可以泻热出血,而痼病竭。

五者,音也。音者,冬夏之分,分于子午,阴与阳别,寒与热争,两气相搏,合为痈脓者也。故为之治针,必令其末如剑锋,可以取大脓。

六者,律也。律者,调阴阳四时而合十二经脉,虚邪客于经络而为暴痹者也。故为之治针,必令尖如厘,且员其锐,中身微大,以取暴气。

七者,星也。星者,人之七窍,邪之所客于经,而为痛痹,合于经络者也。故为之治针,令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正气因之,真邪俱往,出针而养者也。

八者,风也。风者,人之股肱八节也。八正之虚风,八风伤人,内舍于骨解腰脊节腠理之间为深痹也。故为之治针,必长其身,锋其末,可以取深邪远痹。

九者,野也。野者,人之节解皮肤之间也。淫邪流溢于身,如风水之状,而留不能过于机关大节者也。故为之治针,令尖如挺,其锋微员,以取大气之不能过于关节者也。

黄帝曰:针之长短有数乎?岐伯曰:一曰铁针者,取法于巾针,去末寸半,卒锐之,长一寸六分,主热在头身也。二曰员针,取法于絮针,其身而卵其锋,长一寸六分,主治分间气。三曰提针,取法于黍粟之锐,长三寸半,主按脉取气,令邪出。四曰锋针,取法于絮针,其身,锋其末,长一寸六分,主痈热出血。五曰铍针,取法于剑锋,广二分半,长四寸,主大痈脓,两热争者也。六曰员利针,取法于厘针,微大其末,反小其身,令可深内也,长一寸六分。主取痈痹者也。七曰毫针,取注于毫毛,长一寸六分,主寒热痛痹在络者也。八曰长针,取法于綦针,长七寸,主取深邪远痹者也。九曰大针,取法于锋针,其锋微员,长四寸,主取大气不出关节者也。针形毕矣,此九针大小长短法也。

黄帝曰:愿闻身形,应九野,奈何?岐伯曰:请言身形之应九野也,左足应立春,其日戊寅己丑。左胁应春分,其日乙卯。左手应立夏,其日戊辰己巳。膺喉首头应夏至,其日丙午。右手应立秋,其中戊申己末。右胁应秋分,其日辛酉。右足应立冬,其日戊戌己亥。腰尻下窍应冬至,其日壬子。六腑下三脏应中州,其大禁,大禁太一所在之日,及诸戊己。凡此九者,善候八正所在之处。所主左右上下身体有痈肿者,欲治之,无以其所直之日溃治之,是谓天忌日也。

形东志苦,病生于脉,治之于灸刺。形苦志东,病生于筋,治之以熨引。形东志东,病生于肉,治之以针石。形苦志苦,病生于咽喝,治之以甘药。形数惊恐,筋脉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谬药。是谓形。

五脏气,心主噫,肺主咳,肝主语,脾主吞,肾主欠。

六腑气,胆为怒,胃为气逆秽,大肠小肠为泄,膀胱不约为遗溺,下焦溢为水。

五味: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甘入脾,咸入肾,淡入胃,是谓五味。

五并:精气并肝则忧,并心则喜,并肺则悲,并肾则恐,并脾则畏,是谓五精之气,并于脏也。

五恶:肝恶风,心恶热,肺恶寒,肾恶燥,脾恶湿,此五脏气所恶也。

五液:心主汗,肝主泣,肺主涕,肾主唾,脾主液,此五液所出也。

五劳: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此五久劳所病也。

五走:酸走筋,辛走气,苦走血,咸走骨,甘走肉,是谓五走也。

五裁:病在筋,无食酸;病在气,无食辛;病在骨,无食咸;病在血,无食苦;病在肉,无食甘。口嗜而欲食之,不可多也,必自裁也,命曰五裁。

五发:阴病发于骨,阳病发于血,阴病发于肉,阳病发于冬,阴病发于夏。

五邪:邪入于阳,则为狂;邪入于阴,则为血瘅;邪入于阳,转则为癫疾;邪入于阴,转则为瘖;阳入于阴,病静;阴出之于阳,病喜怒。

五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精志也。

五主:心主脉,肺主皮,肝主筋,脾主肌,肾主骨。

阳明多血多气,太阳多血少气,少阳多气少血,太阴多血少气,厥阴多血少气,少阴多气少血。故曰刺阳明出血气,刺太阳出血恶气,刺少阳出气恶血,刺太阴出血恶气,刺厥阴出血恶气,刺少阴出气恶血也。

足阳明太阴为里表,少阳厥阴为表里,太阳少阴为表里,是谓足之阴阳也。手阳明太阴为表里,少阳心主为表里,太阳少阴为表里,是谓手之阴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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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2 发表于: 2012-04-01
岁露论第七十九
黄帝问于岐伯曰:经言夏日伤暑,秋病疟,疟之发以时,其故何也?岐伯对曰:邪客于风府,病循膂而下,卫气一日一夜,常大会于风府,其明日日下一节,故其日作晏,此其先客于脊背也。故每至于风府则腠理开,腠理开则邪气入,邪气入则病作,此所以日作尚晏也。卫气之行风府,日下一节,二十一日下至尾底,二十二日入脊内,注于伏冲之脉,其行九日,出于缺盆之中,其气上行,故其病稍益至。其内搏于五脏,横连募原,其道远,其气深,其行迟,不能日作,故次日乃蓄积而作焉。

黄帝曰:卫气每至于风府,腠理乃发,发则邪入焉。其卫气日下一节,则不当风府,奈何?岐伯曰:风府无常,卫气之所应,必开其腠理,气之所舍节,则其府也。

黄帝曰:善。夫风之与疟也,相与同类,而风常在,而疟特以时休,何也?岐伯曰:风气留其处,疟气随经络,沉以内搏,故卫气应,乃作也。帝曰:善。

黄帝问于少师曰:余闻四时八风之中人也,故有寒暑,寒则皮肤急而腠理闭;暑则皮肤缓而腠理开。贼风邪气,因得以入乎?将必须八正虚邪,乃能伤人乎?少师答曰:不然。贼风邪气之中人也,不得以时,然必因其开也,其入深,其内极病,其病人也,卒暴。因其闭也,其入浅以留,其病也,徐以迟。

黄帝曰:有寒温和适,腠理不开,然有卒病者,其故何也?少师答曰:帝弗知邪入乎。虽平居其腠理开闭缓急,其故常有时也。黄帝曰:可得闻乎?少师曰: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故月满则海水西盛,人血气积,肌肉充,皮肤致,毛发坚,腠理郗,烟垢着,当是之时,虽遇贼风,其入浅不深。至其月郭空,则海水东盛,人气血虚,其卫气去,形独居,肌肉减,皮肤纵,腠理开,毛发残,胶理薄,烟垢落,当是之时,遇贼风则其入深,其病人也,卒暴。

黄帝曰:其有卒然暴死暴病者,何也?少师答曰:三虚者,其死暴疾也;得三实者邪不能伤人也。黄帝曰:愿闻三虚。少师曰: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时之和,因为贼风所伤,是谓三虚。故论不知三虚,工反为粗。帝曰:愿闻三实。少师曰:逢年之盛,遇月之满,得时之和,虽有贼风邪气,不能危之也。黄帝曰:善乎哉论!明乎哉道!请藏之金匮,命曰三实。然,此一夫之论也。

黄帝曰:愿闻岁之所以皆同病者,何因而然?少师曰:此八正之候也。黄帝曰:候之奈何?少师曰:候此者,常以冬至之日,太一立于叶蛰之宫,其至也,天必应之以风雨者矣。风雨从南方来者,为虚风,贼伤人者也。其以夜半至也,万民皆卧而弗犯也,故其岁民少病。其以昼至者,万民懈惰而皆中于虚风,故万民多病。虚邪入客于骨而不发于外,至其立春,阳气大发,腠理开,因立春之日,风从西方来,万民又皆中于虚风,此两邪相搏,经气结代者矣。故诸逢其风而遇其雨者,命曰遇岁露焉,因岁之和,而少贼风者,民少病而少死。岁多贼风邪气,寒温不和,则民多病而死矣。

黄帝曰:虚邪之风,其所伤贵贱何如,候之奈何?少师答曰:正月朔日,太一居天留之宫,其日西北风,不雨,人多死矣。正月朔日,平旦北风,春,民多死。正月朔日,平旦北风行,民病多者,十有三也。正月朔日,日中北风,夏,民多死。正月朔日,夕时北风,秋,民多死。终日北风,大病死者十有六。正月朔日,风从南方来,命曰旱乡;从西方来,命曰白骨,将国有殃,人多死亡。正月朔日,风从东方来,发屋,扬沙石,国有大灾也。正月朔日,风从东南方行,春有死亡。正月朔日,天和温不风粜贱,民不病;天寒而风,粜贵,民多病。此所谓候岁之风,残伤人者也。二月丑不风,民多心腹病;三月戌不温,民多寒热;四月已不暑,民多瘅病;十月申不寒,民多暴死。诸所谓风者,皆发屋,折树木,扬沙石起毫毛,发腠理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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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3 发表于: 2012-04-01
大惑论第八十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尝上于清冷之台,中阶而顾,匍匐而前,则惑。余私异之,窃内怪之,独瞑独视,安心定气,久而不解。独博独眩,披发长跪,俛而视之,后久之不已也。卒然自上,何气使然?岐伯对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其窠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入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于脑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也,则精散。精散则视歧,视歧见两物。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也,神气之所生也。故神劳则魂魄散,志意乱。是故瞳子黑眼法于阴,白眼赤脉法于阳也。故阴阳合传而精明也。目者,心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精乱而不转。卒然见非常处精神魂魄,散不相得,故曰惑也。

黄帝曰:余疑其然。余每之东苑,未曾不惑,去之则复,余唯独为东苑劳神乎?何其异也?岐伯曰:不然也。心有所喜,神有所恶,卒然相惑,则精气乱,视误,故惑,神移乃复。是故间者为迷,甚者为惑。

黄帝曰:人之善忘者,何气使然?岐伯曰:上气不足,下气有余,肠胃实而心肺虚。虚则营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

黄帝曰:人之善饥而不嗜食者,何气使然?岐伯曰:精气并于脾,热气留于胃,胃热则消谷,谷消故善饥。胃气逆上,则胃脘寒,故不嗜食也。

黄帝曰:病而不得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卫气不得入于阴,常留于阳。留于阳则阳气满,阳气满则阳蹻盛,不得入于阴则阴气虚,故目不瞑矣。

黄帝曰:病目而不得视者,何气使然?岐伯曰:卫气留于阴,不得行于阳,留于阴则阴气盛,阴气盛则阴蹻满,不得入于阳则阳气虚,故目闭也。

黄帝曰:人之多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此人肠胃大而皮肤湿,而分肉不解焉。肠胃大则卫气留久;皮肤湿则分肉不解,其行迟。夫卫气者,昼日常行于阳,夜行于阴,故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寤。故肠胃大,则卫气行留久;皮肤湿,分肉不解,则行迟。留于阴也久,其气不清,则欲瞑,故多卧矣。其肠胃小,皮肤滑以缓,分肉解利,卫气之留于阳也久,故少瞑焉。

黄帝曰:其非常经也,卒然多卧者,何气使然?岐伯曰:邪气留于上焦,上焦闭而不通,已食若饮汤,卫气留久于阴而不行,故卒然多卧焉。

黄帝曰:善。治此诸邪,奈何?岐伯曰:先其脏腑,诛其小过,后调其气,盛者泻之,虚者补之,必先明知其形志之苦乐,定乃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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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4 发表于: 2012-04-01
痈疽第八十一
黄帝曰:余闻肠胃受谷,上焦出气,以温分肉,而养骨节,通腠理。中焦出气如露,上注溪谷,而渗孙脉,津液和调,变化而赤为血。血和则孙脉先满溢,乃注于络脉,皆盈,乃注于经脉,阴阳已张,因息乃行。行有经纪,周有道理,与天合同,不得休止。切而调之,从虚去实,泻则不足,疾则气减,留则先后。从实去虚,补则有余,血气已调,形气乃持。余已知血气之平与不平,未知痈疽之所从生,成败之时,死生之期,有远近,何以度之,可得闻乎?

岐伯曰:经脉留行不止,与天同度,与地合纪。故天宿失度,日月薄蚀;地经失纪,水道流溢,草萓不成,五谷不殖;径路不通,民不往来,巷聚邑居,则别离异处。血气犹然,请言其故。夫血脉营卫,周流不休,上应星宿,下应经数。寒邪客于经络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不通则卫气归之,不得复反,故痈肿。寒气化为热,热胜则腐肉,肉腐则为脓。脓不泻则烂筋,筋烂则伤骨,骨伤则髓消,不当骨空,不得泄泻,血枯空虚,则筋骨肌肉不相荣,经脉败漏,熏于五脏,藏伤故死矣。

黄帝曰:愿尽闻痈疽之形,与忌曰名。岐伯曰:痈发于嗌中,名曰猛疽。猛疽不治,化为脓,脓不泻,塞咽,半日死。其化为脓者,泻则合豕膏,冷食,三日而已。

发于颈,名曰夭疽。其痈大以赤黑,不急治,则热气下入渊腋,前伤任脉,内熏肝肺。熏肝肺,十余日而死矣。

阳留大发,消脑留项,名曰脑烁。其色不乐,项痛而如刺以针。烦心者,死不可治。

发于肩及臑,名曰疵痈。其状赤黑,急治之,此令人汗出至足,不害五脏。痈发四五日,逞焫之。

发于腋下赤坚者,名曰米疽。治之以砭石,欲细而长,疏砭之,涂以豕膏,六日已,勿裹之。其痈坚而不溃者,为马刀挟瘿,急治之。

发于胸,名曰井疽。其状如大豆,三四日起,不早治,下入腹,不治,七日死矣。

发于膺,名曰甘疽。色青,其状如谷实柧楼,常苦寒热,急治之,去其寒热,十岁死,死后出脓。

发于胁,名曰败疵。败疵者,女子之病也,灸之,其病大痈脓,治之,其中乃有生肉,大如赤小豆,坐陵翘草根各一升,以水一斗六升煮之,竭为取三升,则强饮厚衣,坐于釜上,令汗出至足已。

发于股胫,名曰股胫疽。其状不甚变,而痈脓搏骨,不急治,三十日死矣。

发于尻,名曰锐疽。其状赤坚大,急治之,不治,三十日死矣。

发于股阴,名曰赤施。不急治,六十日死。在两股之内,不治,十日而当死。

发于膝,名曰疵痈。其状大,痈色不变,寒热,如坚石,勿石,石之者死,须其柔,乃石之者,生。

诸痈疽之发于节而相应者,不可治也。发于阳者,百日死;发于阴者,三十日死。

发于胫,名曰兔啮,其状赤至骨,急治之,不治害人也。

发于内踝,名曰走缓。其状痈也,色不变,数石其输,而止其寒热,不死。

发于足上下,名曰四淫。其状大痈,急治之,百日死。

发于足傍,名曰厉痈。其状不大,初如小指,发,急治之,去其黑者;不消辄益,不治,百日死。

发于足趾,名脱痈。其状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斩之,不则死矣。

黄帝曰:夫子言痈疽,何以别之?岐伯曰:营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大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然不能陷,骨髓不为焦枯,五脏不为伤,故命曰痈。

黄帝曰:何谓疽?岐伯曰:热气淳盛,下陷肌肤,筋髓枯,内连五脏,血气竭,当其痈下,筋骨良肉皆无余,故命曰疽。疽者,上之皮夭以坚,上如牛领之皮。痈者,其皮上薄以泽。此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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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简介
一、《黄帝内经》是什么书?

《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载有医经、经方、神仙和房中四种中医典籍。

其中医经有:《黄帝内经》十八卷,《外经》三十七卷;《扁鹊内经》九卷,《外经》十二卷;《白氏内经》三十八卷,《外经》三十六卷,《旁篇》二十五卷。

除《黄帝内经》外,其他医经均已亡佚。因此,《黄帝内经》便成了现存最早的中医经典了。什么是医经呢?《汉书·艺文志·方技略》指出:“医经者,原人血脉、经络、骨髓、阴阳、表里,以起百病之本、死生之分,而用度箴石汤火所施、调百药剂和之所宜。至剂之得,犹磁石取铁,以物相使,拙者失理、以愈为剧,以生为死。”这就是说:医经是根据人身的血脉、经络、骨髓、阴阳、表里等情状,用以阐发百病的根源、死生的界线,而度用适当的针灸汤药等治疗方法以及如何调制各种适宜的药剂。最好的药剂之功能就像磁石取铁一样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不高明的医者违反医学理论,致使当愈者反剧,当生者反死。简言之,医经就是阐发人体生理、病理、诊断、治疗和预防等医学理论之著作。所以称之为“经”,是因为它很重要。古人把具有一定法则、一般必须学习的重要书籍称之为“经”,如儒家的“六经”,老子的“道德经”以及浅显的“三字经”之类。所以称“内经”,并不是像吴昆《素问注》、王九达《内经合类》所称“五内阴阳之谓内”,也不像张介宾《类经》所说“内者,生命之道”,而仅仅是与“外”相对为言而已。

这和“韩诗内传”、“韩诗外传”,“春秋内传”、“春秋外传”,《庄子》的《内篇》、《外篇》,《韩非子》的《内储》、《外储》之意相同,只是《黄帝内经》及扁鹊、白氏诸经均已不可得见罢了。

二、《黄帝内经》成书时代

首先应该指出,《黄帝内经》肯定不是黄帝所作,纯属后人伪托。这正如《淮南子·修务训》所指出的那样:“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贱今,故为道者必托之于神农黄帝而后能入说。”冠以“黄帝”之名,意在溯源崇本,藉以说明我国医药文化发祥甚早。

《黄帝内经》究竟成于什么时代呢?宋林亿、高保衡等认为:“非大圣上智,孰能知之?战国之人何与焉?大哉《黄帝内经》十八卷,《针经》三卷,最出远古”;邵雍认为:“《素问》、《阴符》,七国时书也”;程颢认为:“《素问》书出战国之末”;司马光认为:“谓《素问》为真黄帝之书,则恐未可。黄帝亦治天下,岂终日坐明堂,但与歧伯论医药针灸耶?此周、汉之间医者依托以取重耳”;朱熹也认为:“至于战国之时,方术之士遂笔之于书以相传授,如列子之所引与夫《素问》、《握奇》之属……”;明方孝儒认为:“皆出战国、秦、汉之人”;方以智认为:“守其业而浸广之,《灵枢》、《素问》也,皆周末笔”。清魏荔彤认为:“轩岐之书类春秋战国人所为,而托于上古”。综上所说,将《黄帝内经》之成书定为战国时期是较为可信的,但也不能认为《素问》八十一篇、《灵枢》八十一篇尽出于战国。吕复对此发表过中肯的见解:“《内经素问》,世称黄帝岐伯问答之书,及观其旨意,殆非一时之言,其所撰述,亦非一人之手。刘向指为韩诸公子所著,程子谓出于战国之末,而其大略正如《礼记》之萃于汉儒而与孔子、子思之言并传也。”以上仅仅是从大多数学者的看法上加以归纳分析所做的判断。其实还可以从《黄帝内经》的哲学思想、理论体系、内容特点、先秦古韵等诸方面论证《黄帝内经》的绝大多数篇章(也即《黄帝内经》的主体部分)成于战国。限于篇幅,这方面的论述只好从略了。

对成于战国以后的少数篇章须做如下说明:《素问》的第七卷亡佚已久,唐王冰据其先师张公秘本而补入的《天元纪大论》、《五运行大论》、《六微旨大论》、《气交变大论》、《五常政大论》、《六元正纪大论》和《至真要大论》,实际上是另一部医书《阴阳大论》。以其用甲子纪年,便可断定必在东汉章帝元和二年(公元85 年)颁布四分历之后。以其曾被张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时所引用,因此它一定得在张仲景之先。

《灵枢》中也有个别篇章晚出,如《阴阳系日月篇》有“寅者,正月之生阳也”句,故可断定成于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0 年)颁布太初历之后。

《素问》中的第七十二篇《刺法论》和第七十三篇《本病论》,在王冰次注《素问》时已是有目无文,宋刘温舒著《素问入式运气论奥》时却将该二篇作为《素问遗篇》陈列于后。因此可以认为这两篇当系唐宋间之伪作。

总而言之,《黄帝内经》非自一人一手,其笔之于书,应在战国,其个别篇章成于两汉。至于王冰之所补与刘温舒之所附不应视为《黄帝内经》文,但仅依惯例而仍其旧亦无不可。

三、《素问》、《灵枢》的书名和传本

《素问》之名最早见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自序》。他说:“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

迄今1700 多年,《素问》之名未曾改变。为什么叫《素问》?林亿、高保衡等人的“新校正”说:“所以名《素问》之义,全元起有说云:“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岐伯也。方陈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故曰《素问》。’元起虽有此解,义未甚明。按《乾凿度》云:“夫有形者生于无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苛瘵由是萌生。故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素问》之名,义或由此。”人是具备气形质的生命体,难免会有小大不同的疾病发生,故以问答形式予以阐明,这就是《素问》本义。隋杨上善整理《内经》,迳称为《黄帝内经太素》是颇有见地的。

《灵枢》最早称《针经》。《灵枢》第一篇《九针十二原》就有“先立《针经》”之语,无疑等于自我介绍。后来又称为《九卷》(见张仲景《伤寒论》序),晋皇甫谧复又称之为《针经》。再后又有《九虚》(见《高丽史书》、《宋志》及林亿引文等)、《九灵》(见《隋志》、《唐志》、《宋志》等)、《黄帝针经》(见《七录》、《隋志》、《唐志》及新罗国、高丽国史书等)等名。《灵枢》一名,始见于王冰《素问》序及王冰的《素问》注语中。王冰在注《素问》时,曾两次引用“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络”这句话,在《三部九候论》中引用时称“《灵枢》曰”,在《调经论》中引用时又称“《针经》曰”,是知《灵枢》即《针经》也。而其他《素问》注中所引《针经》者,皆为《灵枢》之文,则更证明了这一点。

《灵枢》名称的演变大略如此,至其命名之义则需具体分析。因其书主要研究针刺问题,故称《针经》;因其卷帙为九卷,故名曰《九卷》,并因此而有《九灵》、《九虚》等名。何以称《灵枢》呢?马翃说:“《灵枢》者,正以枢为门户阖辟所系,而灵乃至神至玄之称。此书之切,何以异是?”

张介宾则简言之说:“神灵之枢要,是谓《灵枢》。”这些说法都是以枢机之玄奥为依据的。

《素问》自战国时代成书到齐梁间全元起作《素问训解》时,一直保持九卷的旧制。只是到全元起注《素问》时,《素问》的第七卷已经亡佚了。

王冰认为是“惧非其人而时有所隐,故第七一卷师氏藏之”的缘故。王冰自谓“得先师张公秘本”,“因而撰注,用传不朽,兼旧藏之卷,合八十一篇二十四卷”。由于王冰补入了《天元纪大论》、《五运行大论》、《六微旨大论》、《气交变大论》、《五常政大论》、《六元正纪大论》和《至真要大论》等七篇大论,并将《素问》全文广为次注,所以才从原来的九卷大大地扩展为二十四卷了。从而成了至今行世的《黄帝内经素问》。当然世上还存在有元代胡氏“古林书堂”十二卷刊本和明代正统年间所刊五十卷《道藏》本,但其内容、篇目次第并无变动,一仍王冰之旧。

至于《灵枢》,虽有《九卷》、《九虚》、《九灵》和《针经》等几个传本系统,但隋唐以后却都亡佚了。宋臣林亿、高保衡等校正医书时亦因其残缺过甚而欲校不能。南宋史崧氏所献的《灵枢经》虽与王冰所引之《灵枢》及王唯一所引之《灵枢》在内容上均有所不同,但毕竟是现今行世的唯一版本。史崧之所以将《灵枢》改成二十四卷,也只是为了与王冰所注之《素问》卷数相同而别无深意。因为原本这两部书都是九卷,现在则都成二十四卷。

元代胡氏“古林书堂”刊本将《灵枢》并为十二卷亦是与其所刊《素问》十二卷本相匹配。至于明刊《道藏》本之《灵枢》只二十三卷而不是五十卷,则是因为《灵枢》较《素问》文字量少之故。

总之,王冰次注的二十四卷本《素问》是现存最早、又经北宋校正医书局校正的。史崧改编的二十四卷本《灵枢》也是现存最早和唯一行世的。

四、《黄帝内经》是我国战国时代以前的医学大成

如前所述,《黄帝内经》既非一时之作,亦非自一人之手,而是战国以前的许许多多的医学著作的总结。这不仅可以从《素问》、《灵枢》各八十一篇这一点得到证明,而且也可以从《黄帝内经》引用了大量的古文献及《素问》、《灵枢》互引、各篇互引等现象上得到证明。

《黄帝内经》所引的古文献大约有50 余种,其中既有书名而内容又基本保留者有《逆顺五体》、《禁服》、《脉度》、《本藏》、《外揣》、《五色》、《玉机》、《九针之论》、《热论》、《诊经》、《终始》、《经脉》、《天元纪》、《气交变》、《天元正纪》、《针经》等16 种;仅保存零星佚文者,有《刺法》、《本病》、《明堂》、《上经》、《下经》、《大要》、《脉法》、《脉要》等8 种;仅有书名者,有《揆度》、《奇恒》、《奇恒之势》、《比类》、《金匮》、《从容》、《五中》、《五过》、《四德》、《上下经》、《六十首》、《脉变》、《经脉上下篇》、《上下篇》、《针论》、《阴阳》、《阴阳传》、《阴阳之论》、《阴阳十二官相使》、《太始天元册》、《天元册》等29 种。至于用“经言”、“经论”、“论言”或“故曰……”、“所谓……”等方式引用古文献而无法知其书名者亦复不少。

正是由于上述情况,我们才说《黄帝内经》的成书是对我国上古医学的第一次总结,《黄帝内经》是仅存的战国以前医学的集大成之作。

五、《黄帝内经》的学术思想

《黄帝内经》接受了我国古代唯物的气一元论的哲学思想,将人看作整个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宇宙万物皆是由其原初物质“气”形成的。在“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的观念指导下,将人与自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人的一切正常的生理活动和病理变化与整个自然界是息息相关的。为了进一步明确这一点,拟从以下几方面加以阐述:

(一)“气”是宇宙万物的本原

如同老子所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道之为物,惟恍惟惚”,“其上不皎,其下不昧”,“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这都是在说构成世界的原初物质——形而上者的“道”。宋钘、尹文将这种原初物质称之为“气”。《黄帝内经》受这些学说的影响,也认为“气”是宇宙万物的本原。在天地未形成之先便有了气,充满太虚而运行不止,然后才生成宇宙万物。如《天元纪大论》:“臣積(稽)考《太始天元册》文曰:“太虚寥廓,肇基化元,万物资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珝统坤元,九星悬朗,七曜周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咸章。’”这其实是揭示天体演化及生物发生等自然法则。在宇宙形成之先,就是太虚。太虚之中充满着本元之气,这些气便是天地万物化生的开始。由于气的运动,从此便有了星河、七曜,有了阴阳寒暑,有了万物。阴阳五行的运动,总统着大地的运动变化和万物的发生与发展。

(二)人与自然的关系

《黄帝内经》认为人与自然息息相关,是相参相应的。自然界的运动变化无时无刻不对人体发生影响。《素问·宝命全形论》说:“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这是说人和宇宙万物一样,是禀受天地之气而生、按照四时的法则而生长的,所以《素问·四气调神大论》说:“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也说:“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人生天地之间,人必须要依赖天地阴阳二气的运动和滋养才能生存,正如《素问·六节藏象论》所说:“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脏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人体的内环境必须与自然界这个外环境相协调、相一致。这就要求人对自然要有很强的适应性。比如《灵枢·五癃津液别》说:“天暑衣厚则腠理开,故汗出。……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

这明显是水液代谢方面对外环境的适应。人的脉象表现为春弦、夏洪、秋毛、冬石,同样是由于人体气血对春夏秋冬不同气候变化所做出的适应性反应,以此达到与外环境的协调统一。如果人们违背了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养生之道,就有可能产生病变。如《素问·四气调神大论》说:“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秋气,则太阳不收,肺气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就是一日之内、日夜之间,人体也会随天阳之气的盛衰而相应变化。如果违反了客观规律,也会受到损害。如《素问·生气通天论》说:“故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是故暮而收拒,无扰筋骨,无见雾露,反此三时,形乃困薄。”

人与自然这种相参相应的关系在《黄帝内经》中是随处可见的。无论是生理还是病理,无论是养生预防还是诊断与治疗,都离不开这种理论的指导。

(三)人是阴阳对立的统一体

人是阴阳对立的统一体,这在生命开始时已经决定了。《素问·生气通天论》说:“生之本,本于阴阳。”具有生命力的父母之精相媾,也就是阴阳二气相媾,形成了生命体。诚如《灵枢·决气》所说:“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谓精。”生命体形成之后,阴阳二气存在于其中,互为存在的条件。相互联系、相互资生、相互转化,又相互斗争。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说:“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这两句话精辟地解释了人体阴阳的对立统一关系。

从人体的组织结构上看,《黄帝内经》把人体看成是各个层次的阴阳对立统一体。《素问·金匮真言论》说:“夫言人之阴阳,则外为阳,内为阴;言人身之阴阳,则背为阳,腹为阴;言人身之脏腑中阴阳,则脏者为阴,腑者为阳……故背为阳,阴中之阳,心也;背为阳,阳中之阴,肺也;腹为阴,阴中之阴,肾也;腹为阴,阴中之至阴,脾也。”《黄帝内经》还把每一脏、每一腑再分出阴阳。从而使每一层次,无论整体与局部、组织结构与生理功能都形成阴阳的对立统一,所以说人是阴阳的对立统一体。

(四)人体是肝心脾肺肾五大系统的协调统一体

《黄帝内经》所说的五脏,实际上是指以肝心脾肺肾为核心的五大系统。

以心为例:心居胸中,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主神明,主血脉,心合小肠,生血、荣色,其华在面,藏脉、舍神、开窍于舌、在志为喜。在谈心的生理、病理时,至少要从以上诸方面系统地加以考虑才不至于失之片面。因此可以每一脏都是一大系统,五大系统通过经络气血联系在一起,构成一个统一体。这五大系统又按五行生克制化规律相互协调、资生和抑制,在相对稳态的情况下,各系统按其固有的规律从事各种生命活动。

(五)《黄帝内经》的生命观

《黄帝内经》否定超自然、超物质的上帝的存在,认识到生命现象来源于生命体自身的矛盾运动。认为阴阳二气是万物的胎始。《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阳者,万物之能(读如胎)始也。”对整个生物界,则曰: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又曰:天地合气,命之曰人。阴阳二气是永恒运动的,其基本方式就是升降出入。《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生降出入,无器不有。”《黄帝内经》把精看成是构成生命体的基本物质,也是生命的原动力。《灵枢·本神》说:“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在《灵枢·经脉》还描绘了胚胎生命的发展过程:“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发长”。这种对生命物质属性和胚胎发育的认识是基本正确的。

(六)《黄帝内经》的形神统一观

《黄帝内经》对于形体与精神的辩证统一关系做出了的说明,指出精神统一于形体,精神是由形体产生出来的生命运动。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十二经脉、三百六五络,其气血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视),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其宗气上出于鼻而为臭,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这就将视听嗅味等感觉认为是由于气血津液注于各孔窍而产生的生理功能。对于高级神经中枢支配的思维活动也做出了唯物主义解释。《灵枢·本神》说:“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之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如此描写人的思维活动基本上是正确的。在先秦诸子中对神以及形神关系的认识,没有哪一家比《黄帝内经》的认识更清楚、更接近科学。关于形神必须统一、必须相得的论述颇多,如《灵枢·天年》:“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又《素问·上古天真论》:“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如果形神不统一、不相得,人就得死。如《素问·汤液醪醴》:“形弊血尽……神不使也。”又《素问·逆调论》:“人身与志不相有,曰死。”《黄帝内经》这种形神统一观点对我国古代哲学是有很大贡献的。

六、《黄帝内经》的理论体系

历代医家用分类法对《黄帝内经》进行研究。其中分类最繁的是杨上善,分做18 类;最简的是沈又彭,分做4 卷。各家的认识较为一致的是脏象(包括经络)、病机、诊法和治则四大学说。这四大学说是《黄帝内经》理论体系的主要内容。现分述如下:

(一)脏象学说

脏象学说是研究人体脏腑组织和经络系统的生理功能、相互之间的联系以及在外的表象乃至与外环境的联系等等之学说。

脏象学说是以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为物质基础的。《灵枢·经水》说:“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十二经之多血少气,与其少血多气,与其皆血多气,与其皆少血气,皆有大数。”当然有关解剖学之内容还远不止此,但更重要的还是通过大量的医疗实践不断认识、反复论证而使此学说逐渐丰富起来的,最终达到了指导临床的高度。

《黄帝内经》充分认识到“有诸内必形诸外”的辩证法则,使脏象学说系统而完善。正如《灵枢·本脏》说:“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脏,则知所病也。”

脏象学说主要包括脏腑、经络和精气神三部分。脏腑又由五脏、六腑和奇恒之腑组成。五脏,即肝、心、脾、肺、肾。《素问·五脏别论》指出:“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灵枢·本脏》说:“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六腑,即胆、胃、大肠、小肠、膀胱和三焦。《素问·五脏别论》说:“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奇恒之腑也属于腑,但又异于常。系指脑、髓、骨、脉、胆和女子胞。这里边胆即是大腑之一,又属于奇恒之腑。《素问·五脏别论》说:“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腑。”脏腑虽因形态功能之不同而有所分,但它们之间却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合作、相互为用的。如《素问·五脏生成篇》说:“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其主肝也;肾之合骨也,其荣发也,其主脾也。”又如《灵枢·本输》说:“肺合大肠,大肠者,传导之腑。心合小肠,小肠者,受盛之腑。肝合胆,胆者,中精之腑。脾合胃,胃者,五谷之腑。肾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腑。三焦者,中渎之腑也,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腑也。是六腑之所与合者。”

经络系统可以分经脉、络脉和腧穴三部分。《灵枢·本脏》说:“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营阴阳,濡筋骨,利关节者也。”经脉有正经十二: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十二经脉首尾相联如环无端,经气流行其中周而复始。另有别于正经的奇经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需要说明的是“奇经八脉”一名始于《难经·二十七难》)

经脉之间相交通联络的称络脉。其小者为孙络不计其数;其大者有十五,称十五络脉。《灵枢·经脉》言之甚详,这里仅摘其要:手太阴之别,名曰列缺;手少阴之别,名曰通里;手心主之别,名曰内关;手太阳之别,名曰支正;手阳明之别,名曰偏历;手少阳之别,名曰外关;足太阳之别,名曰飞阳;足少阳之别,名曰光明;足阳明之别,名曰丰隆;足太阴之别,名曰公孙;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足厥阴之别,名曰蠡沟;任脉之别,名曰尾翳;督脉之别,名曰长强;脾之大络,名曰大包。

腧穴为经气游行出入之所,有如运输,是以名之。《黄帝内经》言腧穴者,首见《素问·气穴论》,再见于《素问·气府论》,两论皆言三百六十五穴。实际《气穴论》载穴三百四十二,《气府论》载穴三百八十六。

精气神为人身三宝。精,包括精、血、津、液;气,指宗气、荣气、卫气;神,指神、魂、魄、意、志。《灵枢·本脏》说:“人之血气精神者,所以奉身而周于性命者也。”精和气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气和神又是人体的复杂的功能,也可以认为气为精之御,精为神之宅,神为精气之用。

(二)病机学说

研究疾病发生、发展、转归及变化等等之内在机理的学说称病机学说。

《黄帝内经》所说“审察病机,无失气宜”“谨守病机,各司其属”(皆出自《素问·至真要大论》)皆为此学说之内容。现从病因、发病和病变三方面加以叙述:

1.病因:引起人发病的原因很多,《黄帝内经》将其归纳为二类。《素问·调经论》说:“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阴,或生于阳。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风雨寒暑实为“六淫”的概括;阴阳喜怒乃“七情”的概括;饮食居处即“饮食劳倦”。可以认为这就是后世三因说之滥觞。

2.发病:正邪双方力量的对比,决定着疾病的发生与发展。《灵枢·百病始生》说:“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克其形。”这就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之意。《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说“精神内守,病安从来”,《素问·评热病论》所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等,都论证了这一点。

3.病变:疾病的变化是复杂的,《黄帝内经》概括病变也是多方面的,有从阴阳来概括的,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阳受风气,阴受湿气”;“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阳受之则入六腑,阴受之则入五腑”。《素问·宣明五气篇》亦有“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阴则痹;搏阳则为癫,搏阴则为瘖;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

用表里中外归纳的,如《素问·玉机真脏论》:“其气来实而强,此谓太过,病在外;其气来不实而微,此谓不及,病在中。”又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有“从内之外”、“从外之内”、“从内之外而盛于外”、“从外之内而盛于内”及“中外不相及”等病变规律。

用寒热归纳的,如《灵枢·刺节真邪》:“阳盛者则为热,阴盛者则为寒”。又如《素问·调经论》:“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阳盛则外热,阴盛则内寒”。

从虚实而论者,如《素问·通评虚实论》:“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又如《素问·调经论》:“气之所并为血虚,血之所并为气虚。”实指邪气盛,虚指正气衰。概括说来,有正虚而邪实者,有邪实而正不虚者,有正虚而无实邪者,有正不虚而邪不实者。

以上为病机学说之梗概。

(三)诊法学说

望闻问切四诊源于《黄帝内经》,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音声,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观浮沉滑涩,而知病所生。以治无过,以诊则不失矣。”又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见其色,知其病,命曰明;按其脉,知其病,命曰神;问其病,知其处,命曰工。”《黄帝内经》论诊法者甚多,谨按望闻问切之序列举如下:

1.望诊:包括观神色、察形态、辨舌苔。

观神色者如《灵枢·五色》:“五色各见其部,察其浮沉,以知浅深;察其泽天,以观成败;察其散抟,以知远近;视色上下,以知病处;积神于心,以知往今。”又如《灵枢·五阅五使》:“肺病者喘息鼻胀;肝病者,眦青;脾病者,唇黄;心病者,舌卷短,颧赤;肾病者,颧与颜黑。”又如《灵枢·五色》说:“赤色出两颧,大如母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这些在临床上都是很有意义的。

察形态者,如《素问·经脉别论》:“诊病之道,观人勇怯、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也。”这是察看人的骨肉皮肤而推断病情的例证。又如《素问·刺志论》说:“气实形实,气虚形虚,此其常也,反此者病。”

在临床上虚实是错综复杂的,只有知其常,才能达其变。

辨舌苔者,如《素问·热论》:伤寒五日,“口燥舌干而渴。”《素问·刺热论》:肺热病者,“舌上黄”。又如《灵枢》:“舌本烂、热不已者死。”其他如“舌本出血”、“舌本干”、“舌本强”、“舌卷”、“舌萎”等等不能一一列举。

2.闻诊:包括闻声和嗅气味。

闻声音者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听音声而知所苦”,“脾在变动为哕”;又如《素问·刺热论》:“肝热病者,热争则狂言及惊。”再如《素问·调经论》:“神有余,则笑不休,神不足,则悲”。这些都是听患者的声音而诊断病情的。

其次是嗅气味,如《素问·金匮真言论》所说肝病其臭臊,心病其臭焦,脾病其臭香,肺病其臭腥,肾病其臭腐。

3.问诊:问讯患者的自觉症状以诊断病情是谓问诊。如《素问·三部九候论》说:“必审问其所始病,与今之所方病”,又如《素问·移精变气论》说:“闭户塞牖,系之病者,数问其情,以从其意”。又如《素问·疏五过论》:“凡欲诊病者,必问饮食居处,暴乐暴苦,始乐后苦”。

4.切诊:包括切脉与切肤。《黄帝内经》言切脉最详,实难备述,姑择其要:

(1)三部九候法:即分头手足三部,每部分天地人三候。详《素问·三部九候论》。

(2)人迎寸口脉法:即兼诊人迎和寸口两处之脉,互相比较。详见《灵枢·终始》、《四时气》、《禁服》、《五色》。

(3)调息法:即调医者之呼吸,诊病人之脉候。如《素问·平人气象论》:“常以不病调病人,医不病,故为病人平息以调之为法。人一呼脉一动,一吸脉一动,曰少气。人一呼脉三动,一吸脉三动,而躁、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脉滑,曰病风;脉涩曰痹。人一呼脉四动以上,曰死;脉绝不至,曰死;乍疏乍数,曰死。”

(4)谓胃气脉:脉象之中有无胃气,至关重要,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如《素问·平人气象论》说:“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无胃曰死”。“夏胃微钩曰平;钩多胃少曰心病;但钩无胃曰死”。“长夏胃微软弱曰平;弱多胃少曰脾病;但代无胃曰死”。“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无胃曰死”。“冬胃微石曰平;石多胃少曰肾病;但石无胃曰死。”

(5)六纲脉:《黄帝内经》所载脉象很多,如浮、沉、迟、数、虚、实、滑、涩、长、短、弦、细、微、濡、软、弱、散、缓、牢、动、洪、伏、芤、革、促、结、代、大、小、急、坚、盛、躁、疾、搏、钩、毛、石、营、喘等等。但常以六脉为纲加以概括,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调其脉之缓、急、大、小、滑、涩,而病变定矣。”

其次是切肤:肤泛指全身肌肤,按肌肤而协助诊断的内容很多,如“按而循之”、“按而弹之”等等。但论之最详细的是切尺肤。如《灵枢·论疾诊尺》说:“余欲无视色持脉,独诊其尺,以言其病,从外知内,为之奈何?”对曰:“审其尺之缓、急、大、小、滑、涩,肉之坚脆,而病形定矣。”因为脉象与尺肤有必然的联系,故诊病时亦可互相配合。故《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脉急者,尺之皮肤亦急;脉缓者,尺之皮肤亦缓;脉小者,尺之皮肤亦减而少气;脉大者,尺之皮肤亦贲而起;脉滑者,尺之皮肤亦滑;脉涩者,尺之皮肤亦涩。凡此变者,有微有甚”。

(四)治则学说

研究治疗法则的学说称治则学说。《黄帝内经》对治疗法则是颇有研究的,至少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加以概括:

1.防微杜渐:包括未病先防和已病防变。如《素问·上古天真论》说:“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他如“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等等皆言预防疾病。有病早治防其传变的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故邪风之至,疾如风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

2.因时、因地、因人制宜:因时制宜者,如《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司气以热,用热无犯;司气以寒,用寒无犯;司气以凉,用凉无犯;司气以温,用温无犯”。这是告诫医者用药勿犯四时寒热温凉之气。

因地制宜者,如“至高之地,冬气常在;至下之地,春气常在”(同上篇),在治疗时不可一概而论,必须加以区别。而《素问·异法方宜论》论述东南西北中“一病而治各不同”的因地制宜甚详,如东方之域,其治宜砭石;西方之域,治宜毒药;北方之域,治宜灸祔;南方之域,治宜微针;中央之域,治宜导引按偁。

因人制宜者,如《素问·五常政大论》:“能(读如耐)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又如《素问·征四失论》:“不适贫富贵贱之居,坐之厚薄,形之寒温,不适饮食之宜,不别人之勇怯,不知比类,足以自乱,不足以自明,此治之三失也。”

3.标本先后:即因病之主次而先后施治。《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夫标本之道,要而博,小而大,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言标与本,易而勿损,察本与标,气可令调”。有关标本先后施治的大法在《素问·标本病传论》中言之最详,兹不赘述。

4.治病求本:这是《黄帝内经》治则中最根本的一条。《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治病必求于本。”

5.因势利导:在治病求本的基础上巧妙地加以权变。如“因其轻而扬之,因其重而减之,因其衰而彰之”,“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满者,泻之于内”,“其在皮者,汗而发之”。(皆出《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6.协调阴阳:此为治疗之大法,故《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阳病治阴,阴病治阳”。

7.正治反治:正治亦称逆治,是与病情相逆的直折的治疗方法。比如“热者寒之,寒者热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之类;反治也称从治,如“寒因寒用,热因热用,通因通用,塞因塞用”之类。故《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微者逆之,甚者从之。逆者正治,从者反治,从少从多,观其事也。”

8.适事为度:无论扶正还是祛邪都应适度,对于虚实兼杂之症,尤当审慎。切记“无盛盛,无虚虚”,即使用补,也不能过。因为“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素问·至真要大论》)。《素问·五常政大论》还说:“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9.病为本,工为标:《素问·汤液醪醴论》指出:“病为本,工为标。”这是说病是客观存在的,是本;医生认识治疗疾病,是标。医生必须以病人为根据,这样才能标本相得,治愈疾病。

10.辨证施治:《黄帝内经》虽未提出“辨证施治”一词,却有辨证施治之实。上述几点均含此意,而书中已有脏腑辨证、经络辨证、八纲辨证、六经辨证的内涵。

11.制方遣药:《黄帝内经》虽载方药无多,但其方药之理已具。《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六者或收或散,或缓或急,或燥或润,或软或坚,以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其平也。”又有“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一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之制也。故曰:近者奇之,远者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补上治上制以缓,补下治下制以急,急则气味厚,缓则气味薄,适其至所,此之谓也”。如此等等,实难尽述。

12.针刺灸祔:《黄帝内经》言经络、腧穴、针刺、灸祔者甚多,不遑列举。单就补泻手法则有呼吸补泻(见《素问·离合真邪论》)、方员补泻(见《素问·八正神明论》及《灵枢·官能》)、深浅补泻(见《灵枢·终始》)、徐疾补泻(见《素问·针解篇》)和轻重补泻(见《灵枢·九针十二原》)等,这些手法一直被后世所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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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6 发表于: 2012-04-01

昔黄帝作《内经》十八卷,《灵枢》九卷,《素问》九卷,乃其数焉。世所奉行唯《素问》耳。越人得其一二而述《难经》,皇甫谧次而为《甲乙》,诸家之说,悉自此始。其间或有得失,未可为后世法。则谓如南阳活人书称:咳逆者,哕也。谨按《灵枢经》曰:新谷气入于胃,与故寒气相争,故曰哕。举而并之,则理可断矣。又如《难经》第六十五篇,是越人标指《灵枢》本输之大略,世或以为流注。谨按《灵枢经》曰:所言节者,神气之所游行出人也,非皮肉筋骨也;又曰:神气者,正气也。神气之所游行出人者,流注也;井荥输经合者,本输也。举而并之,则知相去不啻天壤之异。但恨《灵枢》不传久矣,世莫能究。夫为医者,在读医书耳,读而不能为医者有矣,未有不读而能为医者也。不读医书,又非世业,杀人尤毒于梃刃。是故古人有言曰:为人子而不读医书,犹为不孝也。仆本庸昧,自髫迄壮,潜心斯道,颇涉其理。辄不自揣,参对诸书,再行校正家藏旧本《灵枢》九卷,共八十一篇,增修音释,附于卷末,勒为二十四卷。庶使好生之人,开卷易明,了无差别。除已具状经所属申明外,准使府指挥依条申转运司选官详定,具书送秘书省国子监。今崧专访请名医,更乞参详,免误将来。利益无穷,功实有自。

时宋绍兴乙亥仲夏望日锦官史崧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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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7 发表于: 2012-04-04
上古天真论篇第一参考译文
    从前的黄帝,生来十分聪明,很小的时候就善于言谈,幼年时对周围事物领会得很快,长大之后,既敦厚又勤勉,及至成年之时,登上了天子之位。他向歧伯问到:我听说上古时候的人,年龄都能超过百岁,动作不显衰老;现在的人,年龄刚至半百,而动作就都衰弱无力了,这是由于时代不同所造成的呢,还是因为今天的人们不会养生所造成的呢?歧伯回答说:上古时代的人,那些懂得养生之道的,能够取法于天地阴阳自然变化之理而加以适应,调和养生的办法,使之达到正确的标准。饮食有所节制,作息有一定规律,既不妄事操劳,又避免过度的房事,所以能够形神俱旺,协调统一,活到天赋的自然年龄,超过百岁才离开人世;现在的人就不是这样了,把酒当水浆,滥饮无度,使反常的生活成为习惯,醉酒行房,因恣情纵欲,而使阴精竭绝,因满足嗜好而使真气耗散,不知谨慎地保持精气的充满,不善于统驭精神,而专求心志的一时之快,违逆人生乐趣,起居作息,毫无规律,所以到半百之年就衰老了。
    古代深懂养生之道的人在教导普通人的时候,总要讲到对虚邪贼风等致病因素,应及时避开,心情要清净安闲,排除杂念妄想,以使真气顺畅,精神守持于内,这样,疾病就无从发生。因此,人们就可以心志安闲,少有欲望,情绪安定而没有焦虑,形体劳作而不使疲倦,真气因而调顺,各人都能随其所欲而满足自己的愿望。人们无论吃什麽食物都觉得甘美,随便穿什麽衣服也都感到满意,大家喜爱自己的风俗习尚,愉快地生活,社会地位无论高低,都不相倾慕,所以这些人称得上朴实无华。因而任何不正当的都嗜欲都不会引起他们注目,任何淫乱邪僻的事物也都不能惑乱他们的心志。无论愚笨的,聪明的,能力大的还是能力小的,都不因外界事物的变化而动心焦虑,所以符合养生之道。他们之所以能够年龄超过百岁而动作不显得衰老,正是由于领会和掌握了修身养性的方法而身体不被内外邪气干扰危害所致。
    黄帝说:人年纪老的时候,不能生育子女,是由于精力衰竭了呢,还是受自然规律的限定呢?岐伯说:女子到了七岁,肾气盛旺了起来,乳齿更换,头发开始茂盛。十四岁时,天癸产生,任脉通畅,太冲脉旺盛,月经按时来潮,具备了生育子女的能力。二十一岁时,肾气充满,真牙生出,牙齿就长全了。二十八岁时,筋骨强健有力,头发的生长达到最茂盛的阶段,此时身体最为强壮。三十五岁时,阳明经脉气血渐衰弱,面部开始憔悴,头发也开始脱落。四十二岁时,三阳经脉气血衰弱,面部憔悴无华,头发开始变白。四十九岁时,任脉气血虚弱,太冲脉的气血也衰少了,天葵枯竭,月经断绝,所以形体衰老,失去了生育能力。男子到了八岁,肾气充实起来,头发开始茂盛,乳齿也更换了,十六岁时,肾气旺盛,天癸产生,精气满溢而能外泻,两性交合,就能生育子女。二十四岁时,肾气充满,筋骨强健有力,真牙生长,牙齿长全。三十二岁时,筋骨丰隆盛实,肌肉亦丰满健壮。四十岁时,肾气衰退,头发开始脱落,牙齿开始枯槁。四十八岁时,上部阳气逐渐衰竭,面部憔悴无华,头发和两鬓花白。五十六岁时,肝气衰弱,筋的活动不能灵活自如。六十四岁时,天癸枯竭,精气少,肾脏衰,牙齿头发脱落,形体衰疲。肾主水,接受其他各脏腑的精气而加以贮藏,所以五脏功能旺盛,肾脏才能外泻精气。现在年老,五脏功能都已衰退,筋骨懈惰无力,天癸以竭。所以发鬓都变白,身体沉重,步伐不稳,也不能生育子女了。黄帝说:有的人年纪已老,仍能生育,是什麽道理呢?岐伯说:这是他天赋的精力超过常人,气血经脉保持畅通,肾气有余的缘故。这种人虽有生育能力,但男子一般不超过六十四岁,女子一般不超过四十九岁,精气变枯竭了。黄帝说:掌握养生之道的人,年龄都可以达到一百岁左右,还能生育吗?岐伯说:掌握养生之道的人,能防止衰老而保全形体,虽然年高,也能生育子女。
    我听说上古时代有称为真人的人,掌握了天地阴阳变化的规律,能够调节呼吸,吸收精纯的清气,超然独处,令精神守持于内,锻炼身体,使筋骨肌肉与整个身体达到高度的协调,所以他的寿命同于天地而没有终了的时候,这是他修道养生的结果。中古的时候,有称为至人的人,具有淳厚的道德,能全面地掌握养生之道,和调于阴阳四时的变化,离开世俗社会生活的干扰,积蓄精气,集中精神,使其远驰于广阔的天地自然之中,让视觉和听觉的注意力守持于八方之外,这是他延长寿命和强健身体的方法,这种人也可以归属真人的行列。其次有称为圣人的人,能够安处于天地自然的正常环境之中,顺从八风的活动规律,使自己的嗜欲同世俗社会相应,没有恼怒怨恨之情,行为不离开世俗的一般准则,穿着装饰普通纹彩的衣服,举动也没有炫耀于世俗的地方,在外,他不使形体因为事物而劳累,在内,没有任何思想负担,以安静、愉快为目的,以悠然自得为满足,所以他的形体不易衰惫,精神不易耗散,寿命也可达到百岁左右。其次有称为贤人的人,能够依据天地的变化,日月的升降,星辰的位置,以顺从阴阳的消长和适应四时的变迁,追随上古真人,使生活符合养生之道,这样的人也能增益寿命,但有终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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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8 发表于: 2012-04-04
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参考译文
    春季的三个月,谓之发陈,是推陈出新,生命萌发的时令。天地自然,都富有生气,万物显得欣欣向荣。此时,人们应该入夜即睡眠,早些起身,披散开头发,解开衣带,使形体舒缓,放宽步子,在庭院中漫步,使精神愉快,胸怀开畅,保持万物的生机。不要滥行杀伐,多施与,少敛夺,多奖励,少惩罚,这是适应春季的时令,保养生发之气的方法。如果违逆了春生之气,便会损伤肝脏,使提供给夏长之气的条件不足,到夏季就会发生寒性病变。
    夏季的三个月,谓之蕃秀,是自然界万物繁茂秀美的时令。此时,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之气相交,植物开花结实,长势旺盛,人们应该在夜晚睡眠,早早起身,不要厌恶长日,情志应保持愉快,切勿发怒,要使精神之英华适应夏气以成其秀美,使气机宣畅,通泄自如,精神外向,对外界事物有浓厚的兴趣。这是适应夏季的气候,保护长养之气的方法。如果违背了夏长之气,就会损伤心脏,使提供给秋收之起的条件不足,到秋天容易发生疟疾,冬天再次发生疾病。
    秋季的三个月,谓之容平,自然界景象因万物成熟而平定收敛。此时,天高风急,地气清肃,人应早睡早起,和鸡的活动时间相仿,以保持神志的安宁,减缓秋季肃杀之气对人体的影响;收敛神气,以适应秋季容平的特征,不使神思外驰,以保持肺气的清肃功能,这就是适应秋令的特点而保养人体收敛之气的方法。若为违逆了秋收之气,就会伤及肺脏,使提供给冬藏之气的条件不足,冬天就要发生飧泄病。
    冬天的三个月,谓之闭藏,是生机潜伏,万物蛰藏的时令。当此时节,水寒成冰,大地龟裂,人应该早睡晚起,待到日光照耀时起床才好,不要轻易地扰动阳气,妄事操劳,要使神志深藏于内,安静自若,好象有个人的隐秘,严守而不外泄,又象得到的渴望得到的东西,把他密藏起来一样;要躲避寒冷,求取温暖,不要使皮肤开泄而令阳气不断地损失,这是适应冬季的气候而保养人体闭藏机能的方法。违逆了冬令的闭藏之气,就要损伤肾脏,使提供给春生之气的条件不足,春天就会发生痿厥之疾。
    的力量而不会下泄。如果天气阴霾晦暗,就会出现日月昏暗,阴霾邪气侵害山川,阳气闭塞不通,大地昏蒙不明,云雾弥漫,日色无光,相应的雨露不能下降。天地之气不交,万物的生命就不能绵延。生命不能绵延,自然界高大的树木也会死亡。恶劣的气候发作,风雨无时,雨露当降而不降,草木不得滋润,生机郁塞,茂盛的禾苗也会枯槁不荣。贼风频频而至,暴雨不时而作,天地四时的变化失去了秩序,违背了正常的规律,致使万物的生命未及一半就夭折了。只有圣人能适应自然变化,注重养生之道,所以身无大病,因不背离自然万物得发展规律,而生机不会竭绝。
    违逆了春生之气,少阳就不会生发,以致肝气内郁而发生病变。违逆了夏长之气,太阳就不能盛长,以致心气内虚。违逆了秋收之气,太阴就不能收敛,以致肺热叶焦而胀满。违逆了冬藏之气,少阴就不能潜藏,以致肾气不蓄,出现注泻等疾病。
    四时阴阳的变化,是万物生命的根本,所以圣人在春夏季节保养阳气以适应生长的需要,在秋冬季节保养阴气以适应收藏的需要,顺从了生命发展的根本规律,就能与万物一样,在生、长、收、藏的生命过程中运动发展。如果违逆了这个规律,就会牋伐生命力,破坏真元之气。因此,阴阳四时是万物的终结,是盛衰存亡的根本,违逆了它,就会产生灾害,顺从了它,就不会发生重病,这样变可谓懂得了养生之道。对于养生之道,圣人能够加以实行,愚人则时常有所违背。
    顺从阴阳的消长,就能生存,违逆了就会死亡。顺从了它,就会正常,违逆了它,就会乖乱。相反,如背道而行,就会使机体与自然环境相格拒。所以圣人不等病已经发生再去治疗,而是治疗在疾病发生之前,如同不等到乱事已经发生再去治疗,而是治疗在它发生之前。如果疾病已发生,然后再去治疗,乱子已经形成,然后再去治理,那就如同临渴而掘井,战乱发生了再去制造兵器,那不是太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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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9 发表于: 2012-04-04
生气通天论篇第三参考译文
    黄帝说:自古以来,都以通于天气为生命的根本,而这个根本不外天之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大如九州之域,小如人的九窍、五脏、十二节,都与天气相通。天气衍生五行,阴阳之气又依盛衰消长而各分为三。如果经常违背阴阳五行的变化规律,那麽邪气就会伤害人体。因此,适应这个规律是寿命得以延续的根本。
    苍天之气清净,人的精神就相应地调畅平和,顺应天气的变化,就会阳气固密,虽有贼风邪气,也不能加害于人,这是适应时序阴阳变化的结果。所以圣人能够专心致志,顺应天气,而通达阴阳变化之理。如果违逆了适应天气的原则,就会内使九窍不通,外使肌肉壅塞,卫气涣散不固,这是由于人们不能适应自然变化所致,称为自伤,阳气会因此而受到削弱。
    人身的阳气,如象天上的太阳一样重要,假若阳气失却了正常的位次而不能发挥其重要作用,人就会减损寿命或夭折,生命机能亦暗弱不足。所以天体的正常运行,是因太阳的光明普照而显现出来,而人的阳气也应在上在外,并起到保护身体,抵御外邪的作用。
    由于寒,阳气应如门轴在门臼中运转一样活动于体内。若起居猝急,扰动阳气,则易使神气外越。因于暑,则汗多烦躁,喝喝而喘,安静时多言多语。若身体发高热,则象碳火烧灼一样,一经出汗,热邪就能散去。因于湿,头部象有物蒙裹一样沉重。若湿热相兼而不得排除,则伤害大小诸筋,而出现短缩或弛纵,短缩的造成拘挛,弛纵的造成痿弱。由于风,可致浮肿。以上四种邪气维系缠绵不离,相互更代伤人,就会使阳气倾竭。
    在人体烦劳过度时,阳气就会亢盛而外张,使阴精逐渐耗竭。如此多次重复,阳愈盛而阴愈亏,到夏季暑热之时,便易使人发生煎厥病,发作的时候眼睛昏蒙看不见东西,耳朵闭塞听不到声音,混乱之时就象都城崩毁,急流奔泻一样不可收拾。
    人的阳气,在大怒时就会上逆,血随气生而淤积于上,与身体其他部位阻隔不通,使人发生薄厥。若伤及诸筋,使筋弛纵不收,而不能随意运动。经常半身出汗,可以演变为半身不遂。出汗的时候,遇到湿邪阻遏就容易发生小的疮疮和痱子。经常吃肥肉精米厚味,足以导致发生疔疮,患病很容易,就象以空的容器接收东西一样。在劳动汗出时遇到风寒之邪,迫聚于皮腠形成粉刺,郁积化热而成疮疖。人的阳气,既能养神而使精神慧爽,又能养筋而使诸筋柔韧。汗孔的开闭调节失常,寒气就会随之侵入,损伤阳气,以致筋失所养,造成身体俯曲不伸。寒气深陷脉中,留连肉腠之间,气血不通而郁积,久而成为疮瘘。从腧穴侵入的寒气内传而迫及五脏,损伤神志,就会出现恐惧和惊骇的症象。由于寒气的稽留,营气不能顺利地运行,阻逆于肌肉之间,就会发生痈肿。汗出未止的时候,形体与阳气都受到一定的消弱,若风寒内侵,俞穴闭阻,就会发生风疟。
    风是引起各种疾病的其始原因,而只要人体保持精神的安定和劳逸适度等养生的原则,那麽,肌肉腠理就会密闭而有抗拒外邪的能力,虽有大风苛毒的侵染,也不能伤害,这正是循着时序的变化规律保养生气的结果。
    病久不愈,邪留体内,则会内传并进一步演变,到了上下不通、阴阳阻隔的时候,虽有良医,也无能为力了。所以阳气蓄积,郁阻不通时,也会致死。对于这种阳气蓄积,阻隔不通者,应采用通泻的方法治疗,如不迅速正确施治,而被粗疏的医生所误,就会导致死亡。人身的阳气,白天主司体表:清晨的时候,阳气开始活跃,并趋向于外,中午时,阳气达到最旺盛的阶段,太阳偏西时,体表的阳气逐渐虚少,汗孔也开始闭合。所以到了晚上,阳气收敛拒守于内,这时不要扰动筋骨,也不要接近雾露。如果违反了一天之内这三个时间的阳气活动规律,形体被邪气侵扰则困乏而衰薄。
    岐伯说:阴是藏精于内不断地扶持阳气的;阳是卫护于外使体表固密的。如果阴不胜阳,阳气亢盛,就使血脉流动迫促,若再受热邪,阳气更盛就会发为狂症。如果阳不胜阴,阴气亢盛,就会使五脏之气不调,以致九窍不通。所以圣人使阴阳平衡,无所偏胜,从而达到筋脉调和,骨髓坚固,血气畅顺。这样,则会内外调和,邪气不能侵害,耳目聪明,气机正常运行。
    风邪侵犯人体,伤及阳气,并逐步侵入内脏,阴精也就日渐消亡,这是由于邪气伤肝所致。若饮食过饱,阻碍升降之机,会发生筋脉弛纵、肠澼及痔疮等病症。若饮酒过量,会造成气机上逆。若过度用力,会损伤肾气,腰部脊骨也会受到损伤。
    大凡阴阳的关键,以阳气的致密最为重要。阳气致密,阴气就能固守于内。阴阳二者不协调,就象一年之中,只有春天而没有秋天,只有冬天而没有夏天一样。因此,阴阳的协调配合,相互为用,是维持正常生理状态的最高标准。所以阳气亢盛,不能固密,阴气就会竭绝。阴气和平,阳气固密,人的精神才会正常。如果阴阳分离决绝,人的精气就会随之而竭绝。
    由于雾露风寒之邪的侵犯,就会发生寒热。春天伤于风邪,留而不去,会发生急骤的泄泻。夏天伤于暑邪,到秋天会发生疟疾病。秋天伤于湿邪,邪气上逆,会发生咳嗽,并且可能发展为痿厥病。冬天伤于寒气,到来年的春天,就要发生温病。四时的邪气,交替伤害人的五脏。
    阴精的产生,来源于饮食五味。储藏阴精的五脏,也会因五味而受伤,过食酸味,会使肝气淫溢而亢盛,从而导致脾气的衰竭;过食咸味,会使骨骼损伤,肌肉短缩,心气抑郁;过食甜味,会使心气满闷,气逆作喘,颜面发黑,肾气失于平衡;过食苦味,会使脾气过燥而不濡润,从而使胃气壅滞;过食辛味,会使筋脉败坏,发生弛纵,精神受损。因此谨慎地调和五味,会使骨骼强健,筋脉柔和,气血通畅,腠理致密,这样,骨气就精强有力。所以重视养生之道,并且依照正确的方法加以实行,就会长期保有天赋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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